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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• 推敲:文艺复兴时的“性格特写”(上)(图
  •   欧洲文艺复兴时期,人的身体,一如人的个体意义与价值,被“发现”了。人体被解剖、研究并给予更为准确的解释和说明。尼德兰医生维萨留斯写道:“医学与所有学科一样正开始复兴,并从被抛入的无底中抬起头来。”与之相应,专注个性呈现的画像、自画像、传记和自传,日益普遍起来。人们不单开始留心从周围人身上寻找和发现个性,而且开始从自己的个性出发,展开观察、分析和思考。

      文艺复兴时期的伟大画家丢勒,开自画像风气之先,用一系列油画、素描,向呈现了画家本人的和状态。1509年,病中的丢勒将一幅自画像素描寄给一位内科医生,并要求该医生给他治疗。画中的题字是:“我手指所指的圆点,就是我感觉疼痛之处。”在意大利,提香、帕米加尼诺、瓦萨里的自画像尤为称著,而在尼德兰,则有马尔滕·凡·黑姆慕斯科克和凯瑟琳·凡·黑姆森的自画像问世。法国诗人龙萨诗作的扉页配有其肖像,肖像下的提词是:“在此,灵魂长驻于诗。”

      传记的勃兴,是文艺复兴时期另一道风景。在意大利,瓦萨里的《意大利艺苑名人传》、贝图西的《贵妇传》、科尔西的《费奇诺传》、马基雅维利的《卡斯特拉卡尼传》中,既有集体传记也有个人传记,均影响甚大。在尼德兰,伊拉斯谟的《哲罗姆传》于1516年出版,24年后,人文主义者雷纳努斯的《伊拉斯谟传》面世,而11年后,雷纳努斯本人也成了传记主人公。

      诚然,这些艺术家和作家的创作动机各不相同,但作为在与之间搭起一座桥梁,且为当时诸多人文主义者熟知的“四体液(即古典幽默)观念”,则是一个他们借以观察和思考人性之丰富、复杂的重要门径和工具。(详见2014年4月12日《东方早报·身体周刊》“文艺复兴时的医哲学观念”)首先出现在文艺复兴时期英国文坛的“性格特写”文体,便淋漓尽致地展现了这种人性洞察。

      先让我们瞧瞧本·琼生在喜剧《人人扫兴》中,是如何介绍一位英国侍臣的。这是“一个衣着漂亮、整齐、装模作样的宫廷侍臣。他穿的衣服讲究而入时。他对镜演习怎样行礼。他说话喜欢拾人牙慧,而声音却低得像大提琴,满口烟草臭。他赌咒、骂人很精练,富于变化。不管什么女人的恩爱或大人物的情谊,他都不惜。这散发香气的货色最适于放在车厢侧坐上(即侍从位子)。他常借别人的马来夸耀,当自己的马骑。在必要时,他能够快马加鞭,单靠丁零当啷地踢马刺,挥舞打马棒,就从商人那里借到一笔钱”。(翰译)

      同样写宫廷侍臣,再来看看欧佛伯利的“特写”。“在一切人的心目中是个人,在大多数目中是个最美好的人,天下一切事物都用来界定,唯独这件事情用感官来界定。但是他最可靠的标志是,只有在王公的周围才找得到他。他散发香气,他的脑筋大部分用在衣服之是否适体上。他认识的都是名人。他的聪明才智像金盏花一样,随着太阳开,因此10点钟以前,他是不起来的。他对字眼把握大些,对意思把握不大;对吐音有把握,对字眼把握不大。机会是他的爱神,他只有一张求爱的处方。他只遵循反复无常,他对人对事的品评像一颗炮弹,火力视火药多寡而定。在宫廷之外他不存在,就像一条出水的鱼,呼气死掉。他的运行,他的方位都没有规律,但他却在高空层运行,折射着更高物体的光。如果在那里你找不到他,你定会在保罗里找到他,帽子里插一根牙签,穿一件斗篷,穿着长袜子。”(翰译)

      宫廷侍臣常穿梭于宫廷之间,为国王、所宠幸。他们一面颐指气使,一面奴颜婢膝,香气四溢下跳跃着的,是一颗颗谄媚、算计的灵魂,用哈姆雷特的话说,即:“你认识这只水苍蝇吗?”

      欧佛伯利在其《性格特写是什么?》中说,任何一个类型的人物都由许多因素构成了他的特点,这些因素在我们的脑子里产生深刻印象,打上强烈的烙印,这是我们最先观察到的。从人物对象的相貌、仪表、言谈、神色、做派、处世等入手,极尽斟酌又抽丝剥茧般拨开其性格肌理,放出一颗颗活脱脱的灵魂,这是“性格特写”作家所追求的,也同样贯注在众多画家和传记作家笔下。